【荒天】命运唯一论
*游戏背景架空，超级架空，有点潦草抱歉_(:зゝ∠)_
爱宕山之主大天狗是个聋的，这个秘密无人知晓，至少跟随他数百年的天邪鬼家族中无一人察寻到他们山主身体上的缺陷，就连照顾大天狗饮食起居的鸦天狗也未曾发觉。
荒川河之主荒川是个哑的，这个秘密同样无人知晓，在荒川里整日玩耍嬉闹的小妖怪们只当是川主严肃寡言，而河川驻民却把这当做是一川之主的傲慢，以及川主对同他们人类交流的不屑，如此种种，出于各样有迹可循的理由，自然无人亦无妖想到其他层面上，于是真相便被这样错过。
近些时日，大天狗脑海里常常浮现出些奇怪的声音，像是风浪在翻卷，却转瞬即逝，不知是做梦还是幻觉。这天，大天狗还未起床，鸦天狗便急急忙忙地从门外跑进来，被门栏磕绊到，骨碌碌滚至大天狗床边，被木板拦住，才停了下来。大天狗坐起身，披上外衣，皱着眉让他不要急慌，有话慢慢说，目光不自觉放在鸦天狗的嘴唇上。
“大天狗大人，依卷轴上所言，若您要实现大义之路，必先打败这名叫荒川之主的妖怪二十次才能得以前行。”
大天狗读唇语读了这么多年，自然能做到顺畅对话。
“哦？我来看看。”
他的声音远不像一般聋人那般嘶哑生涩，反倒清脆华丽，耐听得紧，说着将鸦天狗递来的卷轴打开，重读一遍。
“这卷轴是谁送来的？”
“据说是安倍晴明从凤凰林带回来的一名占卜师，她通晓古今，窥得天道，所有预言，都会成真。”
“呵，是吗？那我大天狗偏不信这命，卷轴我先收了，你去忙。”
“是！”
卷轴被大天狗随意地扔在一旁，天色尚早，昨晚睡得极差，梦里似乎梦到了什么人，很诡异的梦境，像是他变成了那个人的模样，在一条河川边散步，路遇的小妖怪们都敬仰地以敬称唤他，叫的是哪几个字却记不清了，这样琢磨着，便又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再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后山上的溪流从山崖摔下来，噼里啪啦地落在山泉里，不，梦里的流水声绝不是这样，大天狗揉揉发疼的太阳穴，无比笃定，起了身落座在木凳上，眼前的茶具像是被人使用过，茶杯里还有半杯余留的水，他不在的时候，有人在这里喝茶了？鸦天狗还真是失职，怕是有哪里的小妖小怪过来玩闹，真是不懂礼貌，看来是他管教不当。
喝着茶回忆起昨夜的梦，玄机重重，让他十分在意，偏偏回忆不出什么细节，只有朦胧的一团绕在脑海。
荒川早晨醒来，例行公事般于河川边散步，金鱼姬乖巧地坐在草地上，椒图正在帮她梳头发，到处都是一派祥和景象，与往日的任何一个早晨并无任何区别。虽然川主不喜言语，椒图仍然亲切地同她打招呼问早安。
“呜哇，你干嘛同那个傻大个讲话，他脸上的表情真是吓死人啦！”
金鱼姬抚着胸口哇哇大叫。
“阿咧，有吗？妾身可没有看到呢。”
椒图笑眯眯地回她，手底下利落地将金鱼乱糟糟的短发梳理得整整齐齐。
荒川冲她们的方向微微颔首，算是回答，椒图正在笑，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有点紧张地蹙起眉头。
“川主，夜里您来过河川，可是有不详之事要发生？”
荒川对这问话疑惑半响，忽而又思绪畅通，摇摇头，背过身远走。
“总觉得，川主他很孤独呢。”
椒图低下头自言自语，没等她在这样的情绪里沉溺多久，就被嚷嚷着肚子饿了要吃饭的金鱼姬闹着一起离开了河岸。
荒川没有起夜巡视的习惯，更没有过梦游的经历，昨夜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他有记忆，明明思维和意识都还是自己的，身体却完全不是该有的模样。那人身材细瘦，长着一头白色卷发，后背一对丰满的黑色羽翼，充满力量，荒川无法解释这等异象，夜里忽觉喉咙干渴，便在那人的房屋里饮了半杯茶，横竖睡不下，出门来回走走。那人所在之地是一座山，花草丰茂，溪水欢快地在山涧流动，小妖怪们自由地在树梢上来回跑跳，夜深了也玩得不亦乐乎，倒是和他那井然有序的荒川大不相同，这里的妖们显然自由得多。
一天如此，两天如此，连着十天半个月都是如此，大天狗被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逼得烦躁，他在处于睡梦之时，身体决计被人使用过了，每天醒来都能看到各样细微的变化，由于他对此早有防备，故而刻意设下许多无害的小型陷阱，早晨醒来时皆是收获颇丰，除此之外，脑海里常常袭来的那些风浪翻卷的声音，也愈来愈发明晰。
这晚入睡前，大天狗迫于无奈，拿出一张大白纸，写下“你是谁”三个大字，用砚台压着放在桌上，顺便将毛笔放在了一旁。
荒川没想到这个人会问自己的身份，他早已判断出二人多半会在夜里进行身体交换，不过因了这事并无任何不良影响，他也已前后用书信嘱托过椒图几次，令她传达荒川上下，最近他休眠不佳，莫因了他的夜间无聊闲逛不安。
不过当他看到那人在烦躁之下写出的三个潦草大字时，还是讶异了一瞬，不过片刻后仍是将自己的名讳作答在了白纸上，与大天狗潦草飘逸的笔迹相比，荒川笔迹就显得稳重得多。
次日早晨大天狗起了床，第一时间奔去桌上寻觅答案，荒川之主四个遒劲大字映入眼帘。
大天狗挑衅地笑了笑，吩咐完爱宕山上下，拍打着翅膀便飞走了。
“大天狗大人这是要去哪里？”
天邪鬼赤睡得哈喇子流了一地，口齿不清地问他们三人。
“应该是去寻找大义了吧。”
只有天邪鬼绿低头认真思虑很久回答他，另外两只傻呆呆地盯着大天狗飞走的方向，过了一会才尖叫出声。
“完蛋啦，大天狗大人走啦。”
说完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天邪鬼赤踹他两一脚，“别演了别演了，鸦天狗又不在，演得再好也没有肉吃的。”
不料天邪鬼赤话音刚落，那两个家伙反倒假哭得更加变本加厉了。
“我说错了什么吗？”
“不，就是因为你什么也没说错。”
天邪鬼绿一脸认真。
荒川之主对陌生气息入侵荒川总是十分敏锐的，大天狗刚一冲破结界，映入眼帘的就是站在他降落之处的荒川之主，难怪梦里总觉得脖颈十分暖和，他怎会穿这样审美猎奇的衣裳？
“荒川之主，吃我一记羽刃暴风！”
大天狗许久未能与人交战，竟一反常态地感到兴奋，扇动起巨大的黑色羽翼，龙卷风向着荒川的方向卷过来，骇人的妖力气息逼得荒川之主退后几步，堪堪在摔入河川之前站稳脚跟。
“来者何人？胆敢来我荒川撒野？”
荒川之主妖生中罕见地遗忘了自己的身体缺陷，他是发得出声音的，可从未见这平安世界里有任何其他生物听到过他的声音，偏巧今日还在战斗对手面前失了方寸，只有嘴巴合动，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的模样，一定很呆傻，荒川暗觉失策，竟然还未开战，就处于了劣势。
大天狗亢奋异常，连自己听到了声音也未能注意到，只是顾着发动技能，战斗的气味让他发狂，纵使浑身是伤也不觉得不适，甚至接二连三地用言语激怒荒川，或是将龙卷风的气势扩延到河川中心的位置，这个叫荒川的人还真是令人不悦，明明开场白的气势那么让人燃起战斗欲望，怎么越打越没有斗志，不骂他几声都很难得到他的迎战。开场白的声音气势？大天狗是思绪回到这几个字上，渐渐反应过来，不止是荒川的喘气声，河川水的流动声，他们的招式碰撞声，飞鸟啁啾声，这世上所有的一切声音，都在他的听觉里复活起来，大天狗越战越酣，越来越开心，大笑着狂妄地不断丢来一个接一个技能，荒川之主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却不见脸上有半分挫败的表情。
呵，这川主，还真是有趣。
两人战力胶着，难分高下，打到最后皆是筋疲力尽，躺倒在一旁。
“没想到你看起来头脑不大灵光的模样，倒是挺能打，好久没和人打得这么爽快了！”
大天狗的俊脸都被荒川之主的游鱼划破了几道细小口子，说话时眼底的笑意却发自内心。
“你”
“我怎么了？”
荒川之主说出一个你字，才惊觉自己不该说话，不料被初拾听觉，十分敏感的大天狗立刻听去耳里，立刻朝他反问。
“为何你听得到本王声音？”
“怎就听不得？说来也怪，在今天遇到你之前，我也总是听不得声音的，难怪占卜师说要我来找荒川之主战斗，原来是这么回事。”
“没有人听得到本王声音，除了本王自己，在今日之前。”
荒川深深吐出一口气，脸上写着难以置信，心脏却好像突然松了松。
原来在这世上，不仅是人类，妖怪也有命运这回事。
大天狗只顾着享受拥有听觉的喜悦，却忘了和荒川酣战二十次的剧情要求，养好伤便收拾不少荒川土特产打算带回爱宕山。
荒川的妖怪们都盼望他能多住些时日，有他的这些天，川主不仅话多了些，甚至还变得爱笑了，大天狗再三承诺，一定会来，心里却完全想的不是这么回事，这个古板的川主他可是没什么好感，无数次后悔，自己为何要听他声音，这人讲话总是不讨喜，时不时揭他短拆他台，堂堂爱宕山之主老是挂不住面子可怎么行，说是回去看那群小妖怪，倒不如说是逃避川主的无心之言。
走的时候荒川对他说。
“无事常相见。”
面对那么一双诚挚又温柔的目光，大天狗心虚地扬着翅膀火速逃离。
回了爱宕山之后没多久，大天狗某天早晨醒来发现自己又聋了，刚一从床上跳下来，就看到坐在桌旁饮茶的荒川之主。
他醇厚低沉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
“醒了？”
不止是那个早晨，连整个世界都开始变得明亮动人。
“你来啦。”
大天狗揉揉一头睡乱的头发，有种期待被填满的错觉。
————完————
哎感觉自己很会浪费脑洞写的好烂，可是每天只有3小时可以写文，一次性写不完的又基本上不会再写了，超级难过！好想变成那种受速又快写得又好的大佬啊QAQ
然后就是未来3天暂时木有啦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