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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吧。

【酒茨】谜

大概是一个校园狗血甜文……补了个不尽如意的坑w

轻微荒天注意



————



茨木是在社交软件上认识大天狗的,对这位深陷于与他养父情感纠结的家伙来说,偶尔茨木也会觉得,自己已经算够幸运了吧。

 

“你说酒吞谈恋爱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几次撞到他和别的女生在楼梯拐角或者其他地方单独相处了,气氛…有点微妙。”

 

“还有什么别的不正常吗?”

 

“晚上去他家找不到人,前天晚上等太久不小心睡着了,醒来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四十多,他从卫生间里擦着身体走出来……还皱眉跟我说‘作业写完了?就想着整天打游戏,洗过澡没?’看起来有点累。不至于有了女朋友也不告诉我吧?”

 

“你觉得他是…去约会了?”

 

“不知道,我只是心里很不踏实。”

 

“酒吞是直男,你早该想清楚的。”

 

“那你跟你爸也没可能,你想清楚了吗?”

 

“你…”大天狗语塞,瞟了茨木一眼,“我知道他只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罢了,跟你能一样吗?喜欢上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同性,结局一般都不好。”

 

“大天狗,你应该稍微学着帮我出主意而不是说风凉话,如果要你帮我忙,帮不帮?”

 

“预感不是什么好事,不过帮。”

 

“行。”

 

说了之后简讯联系,大天狗晚上还要回学校自习,丢下茨木坐在咖啡馆,先回去了。盯着对面被咖啡渍染肮的杯壁,茨木在脑海里盘算出一支计划,不知到底是剑走偏锋,还是会弄巧成拙。

 

 

“啊咧,酒吞,茨木今天没来学校吗?”

 

学习委员青行灯拽着妖刀姬过来收作业,看到酒吞旁边的座位空着,惊讶地发出提问。

 

“干你什么事。”

 

“火气好大哟,就是你们两个连体婴儿突然分开很不习惯嘛,怎样噢,听说你最近和一个低年级女孩子走得很近?”

 

青行灯从周边人座位的右上角抽走作业本交给妖刀姬,眼睛看着其他地方,每一个字可都是说给酒吞听的,一副相熟朋友拉家常的语气。

 

“哪里听的传言?”

 

“同学们可都看到了哦,没准茨木就是伤心你抛弃了他,才生气不来学校的呢。”

 

已经走过了酒吞的位置,青行灯还特地扭过头来继续同他交谈。

 

“……不是很懂你的逻辑。”

 

青行灯愣了一瞬,被酒吞脸上略带疑惑的表情逗得掩住嘴巴轻笑。

 

“学习上头脑倒是聪明,怎么这会儿就成了笨蛋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喔。”

 

说完就拽着妖刀姬从后门离开了,酒吞对青行灯这个神叨叨的女人向来没有什么好感,光是经常收到来自于青行灯揶揄的笑就让他足够不爽了。

 

 

 

 

今天早上在路口没等到每天几乎都比他早到的茨木,酒吞差点以为是手表坏了,还跟夜叉特地确定了好几次时间。

 

他们一起上学是多年来积累的习惯,刚读小学的时候,某天早晨酒吞为了拐个弯去店里买新出的高达模型,没等茨木。那时茨木没记住上学的路,不知道穿到了哪条街道,到学校已经接近午饭时间。鞋子丢了一只,白色袜子被泥水浸湿,脏污的痕迹覆盖住了整张脸,扑入酒吞怀里放声大哭,哭得打嗝,鼻水冒泡。小小的酒吞感觉这都是自己造成的错误,羞得小脸泛起不自然的红。

 

“你这个家伙也太笨了,连上学的路都找不到!”

 

“呜呜…对不起…狗狗追我,太吓人了呜呜…呜呜挚友…”

 

茨木揉着眼睛哭得稀里哗啦,口齿不清地试图讲一下自己的可怕遭遇。

 

“这个送你,别哭了,以后本大爷绝对每天都等你。”

 

酒吞拿出新买的高达模型递给茨木,有点不太自然地半扭着脑袋。

 

“啊,是…嗝…啊…嗝…是新…新的…”

 

茨木顿时破涕为笑,接过来了酒吞的作为补偿的礼物来回摆弄。

 

“啊…挚友…嗝…对…嗝…对不起,我的手太脏了,把它摸脏了。”

 

“它的主人已经是你了,笨蛋。”

 

 

回想起来好像自从那时候开始,他们就几乎没有不是同行的情况。今天茨木不仅没来,连电话都关机了,绝对不会是青行灯那个女人说的理由,大概是病了吧,酒吞决定晚上去茨木家里看看。

 

 

 

 

 

没想到下了晚自习,红叶那个疯女人又来找酒吞,说要开启地狱模式,最近一周都必须认真学习,酒吞大概是中了邪,信了她的鬼话,真的陪她在图书馆待到十一点才走。还算欣慰的是,这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恋师情结笨蛋,终于有了那么一点学习进展。

 

 

 

 

茨木有意地慢慢疏远了酒吞,甚至佯装身体不适请假不来上课,不知道什么时候酒吞才会注意到他,又出新款游戏了,照酒吞的性格是肯定要买来玩的,会找他吗?

 

【你最近没来上课,病了?】

 

【嗯。】

 

【注意休息,有空来我家打游戏。】

 

【好。】

 

收到茨木简短的回信,酒吞稍微在意到了这份反差,难道是生病让这家伙的情绪也变得低迷了?要不去看望一下?最近被那个疯女人搞得一个头两个大,连打游戏都没时间,瞥了一眼地板上的游戏手柄,干脆把新买的游戏盘带过去,说不定玩几盘游戏那家伙会好一点。初中的时候茨木学他调皮爬树,从高处打了个滑,摔得胳膊软骨组织挫伤,脖子上挂着绷带固定胳膊,连他碰一下都大叫着很痛,竟然还能握住手柄。

 

当然,那天下午几乎全靠酒吞开路,茨木躺赢到通关,死了连人头都不加,到后面甚至只是在开头选个人就不动弹了,躺在沙发上吃薯片,在酒吞遇到危险和boss的时候哇哇大叫,一点儿都不惦记胳膊上的痛了。

 

酒吞没有提前告诉茨木,两家离得不远,他抓起衬衫搭在肩上就出了门。穿着黑色紧身背心,湿热的熏风吹过来,半湿的刘海贴着额头,很不舒服。绿化带的冬青树上落满了灰尘,道路上都是穿梭的车流,不经意间向一间咖啡馆内瞥去,余光瞄到了熟悉的人——

 

是茨木童子。

 

对面坐着一位男生,看起来不像是他们学校的人。

 

新朋友?生病是骗他?

 

大脑首先抛出这两枚疑问,也不愧他是数学解题能手,思路流畅。从酒吞所站的角度,刚好看到茨木从对面站起身,越过桌子向对面的男生靠近,一只台灯挡住了除此之外的画面。酒吞手里捏着游戏碟,一层薄汗停留在塑料壳的表面,如果生病是个谎言的话,那么现在的情况是?他优秀的,最善于解题的大脑一时之间卡壳了。

 

“同学们可都看到了哦,没准茨木就是伤心你抛弃了他,才生气不来学校的呢。”

 

如果语言两个字可以变为实体的,酒吞此刻只想把“狗屁”两个字摔在青行灯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脸上。

 

他折过身回了家,手里还握着那张游戏碟。

 

 

 

 

“你头上好多木屑,怎么搞的?”

 

“啊?给我养父做生日礼物弄的吧。”

 

“这么用心?做了什么。”

 

“他36岁了,下个月。”

 

大天狗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丝微弱的茫然,故意地扭转了话题,茨木善解人意地没有追问,本就不是什么必须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假装我的男朋友试试?”

 

“你觉得这样酒吞就会吃醋吗?”

 

“不,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喜欢的是男人。”

 

“哦。”

 

其实也幻想酒吞会有一些其他的反应的,茨木默默地想。

 

 

 

 

他怎么就这么跑了?

 

这两天和红叶这个沉溺于苦恋的家伙待在一起,让酒吞的神经也变得敏感了点。酒吞在学校是出了名的怪人,看起来一副绝对不是纯良学生的模样,却没有什么负面传闻,每次考试都稳居全校第一名。

 

红叶碰巧撞到他打群架,不是什么大事,打的也不是校内的人,当时不过下意识地轻声“威胁”红叶,

 

“不要多嘴。”

 

既然他身上向来没有话题,那就免得突然被周围议论,也更不用花多余的时间来应付家长老师,没想到竟然会被这个疯女人反过来当成威胁自己的筹码。

 

“喂,呆子,我帮你保守秘密,你帮我补习,怎样?”

 

啧,呆子,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叫他,酒吞觉得自己应该拒绝,嘴巴鬼使神差说了好。他对眼前这个女生到底能为她幻想中的爱情做到什么程度,有点好奇。

 

开始补习才发现红叶的基础差得要死,空缺的知识面比知道的广,两人坐在教室里瞪着对方,没人开口讲话,时间一点点流逝。人都走完了,风扇吱嘎吱嘎转,红叶趴在课桌上,从窗外流进来的夕阳将她的眼睛映成了诡异的瞳色。

 

“酒吞,下去打球啊!”

 

夜叉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大声朝酒吞打招呼,脱下的校服外套系在腰上,浑身都被一层黏腻的汗水包裹,食指转着篮球,已经走过教室门口,又折了回来找酒吞。

 

“不去了。”

 

“诶,我才发现,这不是你们教室啊,怎么?这你对象啊?恋爱了?啧啧啧,怪不得最近都不见你和茨木走了。”

 

夜叉特地看了一眼教室门口的牌子,吹着泡泡糖,一脸欠揍地问。

 

“没有,别瞎猜。”

 

和情商低又喜欢瞎起哄的笨蛋也只能在球场上来往了,其他时间酒吞压根不想搭理这个讲话嘴上没个把门的粗神经。夜叉却觉得这是酒吞欲盖弥彰的掩护词,摇头走远,篮球的砰砰砰声回荡在走廊里,渐渐消退。

 

“你还学不学?不学我回家了。”

 

昏黄的光落在红叶的耳朵上,她一面脸颊贴着桌子,耳朵像是被这琥珀一样的光包裹住了,碎发围着耳廓,在大脑发出阻止信号之前,酒吞的手指已经摸了上去。

 

被反应迅捷的红叶猛地用手打掉了。

 

“别碰本姑娘!”

 

酒吞恍然了一瞬,没做任何辩解。

 

刚才的角度,有种陌生的熟悉感,人类动心的点太奇怪了,酒吞盯着被拍回来的两只指尖发呆,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初中时候给茨木补习物理的一段日子。

 

“挚友,物理也太难了!”

 

茨木咬着笔头,和眼前的练习题大眼瞪小眼,眉头紧皱,一脸不爽。

 

“打架不难?”

 

酒吞用铅笔敲茨木的脑袋,真是不知从何说起,明明小学还是个纯良无害的小豆丁,上了初中,大概是迎来了中二叛逆期,茨木变得格外好斗。还买了一条纯黑T恤,上面印着四个大字。

 

【打一场架】

 

打爽了自己就跑,也不想想他在背后擦过多少屁股,打不赢就跑,怎么可能不被人追,放眼整个平安京,哪儿有这么蠢的混子。

 

“打架爽得很!挚友,下次你要跟我一起吗?

 

“不用了!做你的题。”

 

酒吞又狠狠敲了一下茨木的脑袋,可惜铅笔没什么重量。那天傍晚,也是这样的夕阳,在初中的教室里,橙色的光流进来,滑落在茨木的身上,他趴在桌上睡着了,露出偏尖的耳朵。

 

酒吞伸过去左手,摸了一下,没有想象中的温度,也不像一块琥珀,手下用力拧了拧,茨木哀叫着醒了过来。

 

“想什么呢你?被我打傻了?”

 

红叶把手放在酒吞面前来回晃,叫醒这位神游天外的“临时辅导老师”。

 

“这题怎么做?”

 

“OK,这样,首先假设……”

 

酒吞看了一眼,片刻后给出思路,红叶直起脊背,看着酒吞给她做的解题方法,一个头两个大,为了履行和晴明老师的赌约,还是硬着头皮看了下去。

 

 

 

转瞬到了红叶补考的日子,她欢喜地从考场奔出来,说要请酒吞吃饭,这份报酬属于情理之中,酒吞随意地去赴约了。

 

“你学习真的很不赖嘛,为什么要打架?”

 

“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打架是差生的特权?”

 

红叶和酒吞背着书包并肩走在路上,边走边聊。

 

“那倒也不是,大概是思维定势吧。”

 

“这也是我懒得声张的原因之一,解释很麻烦。你的晴明老师答应和你约会了?”

 

“没有。”

 

“啧?看起来你并没有感到失落?”

 

“他这样地有原则,我很喜欢。”

 

酒吞暗自感慨,原来这女人也并不是那么疯。

 

“喂,你看,那边有两个男生牵着手诶,还挺养眼的。”

 

“你们这些女人…”

 

然而扭过头看到的画面,却让酒吞忘记了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

 

又是茨木童子和那个人男生。

 

不知道是第几次偶然碰到这两个人了,他们的城市很小吗?和红叶走在这边,看着对面的两个男孩手牵手聊天,他们两人都很少笑,大部分时候是不太自然的对视,然后挪开彼此的目光。

 

茨木的表情很有趣,是他不曾见过的模样。

 

“感觉他们两个怪怪的,是不是刚刚在一起啊。”

 

“你好奇心很强,学习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

 

“喂,你这说话语气,知道吗,很像那种老学究啊哈哈哈。”

 

红叶说着大笑起来,酒吞心思完全转移在对面的两人身上,无暇顾及红叶说了什么。

 

一辆汽车缓缓跟在两个男孩身后,他们没有注意到,酒吞看到了,眉头皱了皱,难道又是茨木得罪过的仇家?不过看着黑色汽车优雅的气质,完全不像那些小混混能够驾驭得了的,稍微放心了。

 

 

 

 

“我说,我们也没必要牵着手啊。”

 

茨木有点紧张,虽然打算做场戏,可是并没有做到这个程度的心理准备。

 

“你不是说酒吞很聪明么,不做得像一点,怎么才能被他相信。”

 

“哦……可是,这种演练随便糊弄一下就好了,你现在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吧。”

 

“还不行。”

 

大天狗瞄到了身后的黑色汽车,不用多么明显地回头张望,也能分辨得清来人,前些天刚和荒川大吵特吵过,自以为是的大人,以为整天用年龄来帮人划分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很正确吗!至于茨木,大天狗用余光扫了有点紧张的茨木一眼。

 

反正他们不过互相利用罢了,他咬了咬嘴唇。

 

汽车缓缓地停在了们身旁,车窗摇了下来,大天狗假装刚刚被发现,甚至袒露出一两分慌乱无措,与茨木紧握着的手火速分开。

 

“爸…”

 

微微低着脑袋,眼神四处躲闪,伪装出的难堪和局促,仿佛真的做了什么坏事而被抓到证据了一样。

 

“上车。”

 

不咸不淡的语气,却是一句命令,只有大天狗听得出来。茨木拽了拽大天狗的衣角,大天狗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坐入副驾驶,车窗缓缓升上去,直到从外面再也看不清车里的一切。

 

他到底在干什么啊,茨木觉得自己蠢极了,眼前的黑色汽车早就没了踪影,他还站在原地发呆,盯着刚被大天狗牵过的手。

 

那家伙回去不会被揍吧?

 

 

 

“你在这等我一下。”

 

酒吞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已经跑动起来,等红叶回神,酒吞的人影居然已经到了对面。

 

“茨木?”

 

茨木脑子里乱成了一团浆糊,不知道是不是会害得大天狗回去和他养父吵架,负罪感已经提前光临了他。此刻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来偏偏到了他的身边,酒吞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从冗杂的思绪里拨出来。


穿着白色T恤和黑色运动长裤,更衬得酒吞身材颀长,火红色的单肩包挂在肩膀上,完全是他熟悉的模样。奇怪,明明他们足足有半个月没有好好见过面说过话,却一点儿生疏感都没有,仿佛今天早上还勾肩搭背地吵闹着一起去了学校。

 

“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

 

酒吞微微蹙起眉头,语气考量地问出这么一句。

 

茨木没反应过来这个深水炸弹般的问题该怎么回答,脑海里思绪万千,“不”字徘徊在嘴边,摇摇欲坠却迟迟无法下落

 

“你也跑得太快了吧酒吞,害本姑娘差点追不上。”

 

茨木转身,看到了最近困扰他的罪魁祸首——

 

站在了酒吞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啊啊,肚子好饿,这就是你经常说的那个茨木?要一起去吃饭吗?”


红叶吹着被汗打湿的刘海,饥饿和燥热让她看起来不耐烦极了,说着话脸转向了茨木,问话的语气随意,在酒吞和茨木之间诡异流动的氛围被这意外插曲强行中止。


“不去。”


“他去。”


两人同时出声,却给出截然相反的回答。


“大男人磨叽个屁啊,今天本姑娘请客,走走走。”


红叶拍着两个人的肩膀,一副好哥们的模样,仿佛三人已经熟识了很久。她有点看出来了,这两人之间有点问题,兴许不是什么简单问题,依她本性不会趟这样的浑水,这回难得好心一次,心里默默又记了酒吞一账。


她感觉得到茨木对自己微乎其微的敌意,大概已经在极力地自我克制了,本想捉弄一下这个看起来被烦恼缠身的大男孩,回想自己在单恋里的苦衷,又感到于心不忍。


茨木脸都烫红了,呼吸微微有点粗,黑色T恤被汗水浸湿,紧紧贴着他的脊背,瘦得连脊椎的形状都看得清楚。


到处都是人,恍惚才想起今天是周末,转了两圈找了一下烧烤店坐下。


天已经差不多黑得透了,总觉得烧烤店的桌椅板凳上都覆盖着一层黏腻物,红叶用湿巾来回擦拭好几遍才坐下。旁边人吃得尽兴喝得开怀,划拳拼酒,猜大猜小,玩得不亦乐乎。瞅一眼整个烤肉店,都没像他们这样坐小桌的安静客人,倒是角落里有个喝闷酒的小年轻,面前空荡荡一片除了一大桶酒。


烧烤里的蒜蓉茄子真是人间绝色,调料蒜末蜂蜜刷在切开的平面上,烤过入口即化。红叶和茨木同座,酒吞坐在外面,没想到看起来对这顿饭并不感兴趣的两人点起菜来毫不含糊,几乎点了红叶五倍的量,两大桶精酿是两人异口同声叫出来的,说完还互相对视了一眼。


喂,搞什么,本姑娘请客也不是让你们这样闹的啊。


红叶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他们喝多了还吃不完,就把他们的脸按进兑了酒水的炒粉碟子里,看他们丢人。


茨木从做贼心虚的状态里脱了身,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


有什么可紧张的,他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即便接下来在吃着饭的中途他们突然宣布两个人已经在一起很久了自己也绝对不会吃惊。


这近二十年来,酒吞身边都鲜少有生人出现,更何况女人。


不过凡事不必这么早下结论,如果酒吞红叶之间确实没有这层关系,茨木打算立刻下手,夜长梦多,先发制人总是好的,他在心底摸摸蓄势。


“哎,酒吞,你到底怎么学习的,明明并不怎么上课吧?”


“啧,别冤枉本大爷,每个学期我的出勤率都是百分之百,OK?”


“嘁,绝对是纪律委员和你有私下交易,帮你作假。”


“哈?”


听着他们互损倒是新鲜体验,酒吞性格是很恶劣,但不怎么袒露给女人,总是在他情绪边缘来回试探的青行灯除外。


吃完了饭三人在烧烤店门口就分了手,红叶说要去吃甜品就不带他们两个酒鬼了,会污染甜品店的空气,说完再见蹦蹦跳跳地跑掉。


剩下两个微醺的少年在原地迷茫对望,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口说回家。







“所以她并不是你女朋友对吧?”


夏季的夜燥热又喧闹,人行道上都是来来往往的人,酒吞差点忽略这句提问,看到茨木等待回答的眼神才确定自己是真的听到了。


茨木怎么也没想到酒吞给出的是肢体回答,伸过来的手强硬地拽起了他T恤的前襟,T恤上(打一场架)几个白字被扯得皱成一团,酒吞的脸凑得不能再近了,他们的鼻尖紧贴着,几乎快要吻到一起,茨木的心脏没出息地“砰砰”乱跳。


“是本大爷先问你的!”


浓浓的酒气喷洒在他的脸上,茨木回忆了一番,想起酒吞比自己多喝了整整一桶的事实,大概是已经醉了,酒吞眼神里带着几分凶恶与不讲道理,间或有人驻足停下看他们,被身边的大人或是朋友扯着离开。


“他…是。”


脑海里闪过千万个念头,说好的要先发制人,没想到酒吞不按套路出牌,茨木好怕输,在任何时候输给酒吞都没关系,球场上,考场上……体力上,任何时候,但不能是现在,苏醒的自尊让他下意识撒了谎。


酒吞松开了手。


狠狠瞪了茨木一眼,背过身向前走去,用手拨开了围观的薄薄人群。


茨木想酒吞应该醉得很厉害了,走起路来却稳稳当当,比平时还要规矩,笔挺的一条直线,光顾着盯酒吞脚下,抬起头发现酒吞被路边的树挡住了,挪了挪身子从土里走出来,又继续向前。


看着酒吞走进路边的便利店,走得近了些才看到他出来时手里握着的伏特加,茨木试图再靠得近些,被酒吞用余光瞥到。


“滚。”



茨木想不明白,这么失态,甚至透露出几分可爱的挚友,新奇,令他更加喜欢,可酒吞这么失态的原因是什么?


难道是他吗?


令他心动,令他狂喜,又令他难以置信的猜想,在脑海里悄悄浮动上升。


酒吞完全喝醉了,T恤上被刺鼻的酒精味浸染,茨木拽紧了酒吞的手腕向公园里走,绿油油的投光灯像幽灵的眼睛,凝视着他们。






刚才顺手去便利店买了一瓶水,瓶身冰凉的水珠沾得茨木满手都是,半天连瓶盖都拧不开。


酒吞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睛看两腿分开跪在他大腿两侧的茨木。


是觉得男人和男人恶心么?


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他好像感到了嫉妒和愤怒,喝得太醉了,这样的情绪无法明确传入他的意识里,他半坐起来,接过茨木手里的水瓶,竟然没能轻松地拧开。


“谁准你笑了?”


这家伙趁着他喝醉太放肆,刚才就已经惹恼了他,酒吞拧开水瓶,向着茨木的脸泼过去,身体累极了,又倒下去躺在草地上。


手中的水瓶被另一股力量拿走了,酒吞闭上了眼睛,想着在这里睡一觉也是不错的,失去意识之前,一股清凉的液体贴着嘴唇滑入了他的口腔,一路顺着喉咙流下去。


没有睁开眼睛也能感觉得到头顶有阴影覆盖,他知道这双唇的主人是谁。


大概是被骗了。


酒吞醉醺醺地想着。






身上跪着的家伙一点都不安分,扭来扭去动个不停,酒吞没忍住拍了拍茨木的屁股,才勉强让他安分下来。


他脸上还停留着被酒吞泼过来的水,中和了灼人的热烫空气,感到舒适多了。


趴在酒吞身上像一条狂烈需求主人抚摸的小狗,格外粘人,他把唇送得更深,试图传送更多的新鲜液体到酒吞嘴巴里,被照单全收。


吻到最后,两人皆是口干舌燥,摩擦的胸肌之间也快燃起火焰来。


“茨木,本大爷发现一个问题。”


茨木被吻到脊背发麻,趴在酒吞身上,把脸埋进酒吞脖子里,热烘烘的头发蓬成一团,摩擦着酒吞的耳朵和嘴唇,突然听到这么字正腔圆的一串清晰发言,从鼻腔里发出了一句暧昧至极的单音节反问。


“嗯?”


“本大爷……好像喜欢你。”


像三月春风吹拂着柳叶一样轻,摩擦着茨木的耳垂轻声说道。





等茨木从感动害羞惭愧紧张狂喜等多重反应里回过神,打算归还心意——


发现醉倒的酒吞已经完全睡晕过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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